书法练习从篆隶起步,更容易练好笔法。科班出身的书法教师在教学生书法时,总是要求学生从篆书起步。书圣王羲之教儿子王献之学习书法时说:“穷研篆籀,功省而易成,纂集精专,形彰而势显。”
不过篆书、隶书结字难度最大,认字又难,难以长期坚持。为了让篆隶更好地坚持下去,就有必要对相关的知识做些普及,以便学习者打好笔法和线条基础,避免练的字是无本之木,徒有其表。
曹全碑
隶书由篆书发展而来,横长竖短、字形宽扁,传说秦朝程邈作隶,东汉时期汉隶达到顶峰,上承篆书传统,下开魏晋、南北朝,影响深远,书法界有汉隶唐楷之称。隶书中有很多术语,比如说“蚕无二设,雁不双飞”,它是什么意思?
首先,“蚕”和“雁”分别指的是“蚕头”与“雁尾”,它们的得名原因是:横笔下笔像蚕虫的头稍向上朝,收笔像雁鸟的尾巴一样往后翘起。书写时,“蚕头”要求起笔时逆入藏锋,再折下右转,继而向右行笔,笔稍涩;“雁尾”要求收笔处按笔带出一向下的波凹后向右上方斜向挑笔上翘出锋。这一运笔又称为波磔。
其次,“雁不双飞,蚕不二设”,就是一个汉字书法当中不可有两个“蚕头雁尾”出现,这样做的目的是避免重复。“文似看山不喜平”,重复出现就会影响文章的美感,书法创作也是如此。作为隶书中的“主笔”,起笔的“蚕头”与收笔的“雁尾”在一个字中不能出现两次,这是隶书的重要结构规矩之一。
具体来说,如果一字中同时出现几个横时,一般最末一横写成蚕头燕尾,其余的写成短横。如果一字中既有长横又有长捺,一般是长捺用蚕头燕尾,长横不用。如横在别的笔画包围之中,横的写法也不用蚕头燕尾。蚕头燕尾在一个字中只能出现一次,否则就会影响字的美观。
张迁碑
当然,隶书的规矩还不止如此,其艺术特点可概括为“蚕头雁尾,雁不双飞、蚕不二设,如龟如鳖,折笔藏锋,重浊轻清,一波三折,外方内圆,斩钉截铁,中敛旁肆”。
“如龟如鳖”指隶书字形较扁,笔画向横的方向发展,字身的形状像扁龟、鳖等扁形动物。“折笔藏锋”是指起笔时逆锋而入(“折笔”),将笔尖藏在点画之内运行。“重浊轻清”指重的笔画要写得饱满,轻的笔画要写得秀气。
“一波三折”指捺画在书写时,欲右先左成为一折,右往为二折,至尽处收回成三折。
“外方内圆”指在外形上,隶书化圆为方、化弧为直的方式简化了篆书,形成字形扁方、左右分展的造型,但隶笔中的直画或方折,还包藏着篆字的弧势,有着明显的波动性。
“斩钉截铁”指用笔时,有较好的力量和自然的节奏,从微小的动作中流露出笔意,方劲有力。“中敛旁肆”指字的结构中间收敛旁边放开。